前些主日又唱起一首詩“開我的眼睛使我看見”,這是我在初中時團契常唱的詩歌,每次一唱這首歌,一幅畫面就在我腦海中出現;一位梳著彎曲短髮、長臉、戴著一幅眼鏡的女士,面帶微笑幽雅的坐在風琴後,邊彈邊教大家唱這首詩歌。

五十多年過去了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這幅畫面仍然出現在每次我唱這首詩時, 不記得曾跟這位宣教士談過話嗎?起碼不熟,但這些日子過去,這首詩及教我唱這首詩的人,卻深印在我的心中。我相信她一定也沒有想到,50年過去了,影響卻塗抹不去。

記得小時在屏東教會,許多內地會的宣教士駐地在那裡,最有名的有海福生小姐,當時我還太小,沒機會受教於她,只記得每年她一定在教會開為時一個月的查經班,父母一定參加,這也是我們最為高興的時候,因為有一個月的自由,還記得每天父母不但認真記筆記,還要背經句,都怕被叫到背不出丟臉。這可能也是後來我們有聽道記筆記的源由。

還有常駐高雄的姚如雲牧師、師母,每個月都到屏東領主日一次,有幸受教於他們,每次看見他們都是滿臉笑容的跟弟兄姊妹打招呼。另一位駐地在高雄的繆牧師,更是當時南部地區中學男生們的導師,大家暱稱他為“繆爸爸”。

其他一些年輕的女宣教士初派至台灣時,常被派駐屏東受海小姐、姚牧師的輔導,我們也就有幸成了她們的朋友,她們也成了我們認識外國人的渠道;被請到她們家中作客,當時是何等的榮幸,雖然在簡陋的環境下,仍布置的溫馨,吃點餅乾,喝杯茶,都讓我們這些土包子開了洋葷。

還有一對宣教士在台灣相遇、在屏東成婚,還記得當時全體動員,辦了一場轟動的婚禮,能夠在宣教工廠找到另一半是相當不易的。那時我就體會到她們飄洋過海來服侍我們,一併把她們的婚姻也擺上了。

最後一位我認識的郭金珠小姐,(多麼台味的名字)她圓圓的臉上一幅眼鏡,笑口常開,她告訴我們當她還在母腹中時,就被從沒來過中國的父母奉獻給中國,而她長大後也真的到中國來了,對我來說真是不可思議。怎麼有人會愛一個從未謀面的人呢?這位郭小姐後來還真成了台灣媳婦。

在當時的時空環境下,我有幸與這麼多的宣教士近距離的接觸,直到幾十年後自己到中國培訓,我才真正體會她們是付出何等的代價,當時的台灣民生物資匱乏,與她們自己的國家的差距是我們想像不到的。也因為她們的服侍,使當年身處鄉下的教會,受到了紮實的聖經真理的教導,及生命的見證,讓我終生受用。

這些宣教士都已經離開了台灣,有的已經到天家了,她們知道當年的事工直到今天還影響著當時的一個小女孩嗎?當我第一次站在內蒙古的高原上,想起大學時常唱的一首詩“有聲自遠方發出,自蒙古沙漠處,自新疆、藏苗、邊荒、乾旱無水之地。”當時我會想到有一天我真的站在這裡嗎?

想到這裡也想到這些年來的服侍,我留給學生的是什麼?教完走了,離開了,她們後來的服侍,我看不到,有什麼效果,我不知道,只是回應神的呼召,去!我盡力了,盡心了,盡責了,如果作為一個老師,給自己的評語:就是認真,凡我所學的,都教導她們知道。人會離開,求神存留手所做的工,就如那些西國宣教士永遠的離開了台灣,我不就是他們留下的果子嘛!

P.S. 昨天去看醫生看這個月的CT報告,結果肺部的腫瘤由4公分增長到6公分,兩個月內這是發展得很快,表示原來用的標把藥物起了抗藥性,因此必須換藥,九月16號要作第一次的化療。感謝主的是我身體的現象仍如常,沒有咳嗽,呼吸沒有問題,肝、腎、血都在正常指標,這也是神蹟。

愷杰3號回來,正好趕上第一次的化療,也是要感恩的。
求主聖善純全的旨意,成就在我身上。

謝謝大家忠心的代禱,求主紀念你們寶座前的祈求。